慈老人,谁都知道他是当代的一位律宗的尊宿。我在三十年前,即民国十六年的当儿,在虞山亲近老人。不久,因我展转参访,无法再听到他的慈育训戒的德音。别来垂三十年了,尽管老人和我别离的时日相当的悠久,彼此居住的地域相当的距离;而他感人之深的印象,却永铭心腑而无时或忘呢!

老人是一位道德家,实行家,从他的整个人生——无论是思想,言语,行动,一切的一切——来看都具有道者的风格,坚卓的骨干,令人见而不觉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严肃自己的身心。其德化之感人,有如此者!他的思想,他的人生观,到底是怎样?他是佛法的体验者。所谓体验,便不是一般的皮肤之见,是得到了佛法的络胳;因此,他的表现,他的气派,是够坚实的了。

 
     
  他是怎样的坚实?拿佛法来看人生,人生是苦的,是无常的。一般学教者也懂得这人生无常,懂虽懂,而身心行动上,并看不出他有人生无常的感觉来,那对于佛法上坚实信解的表现自然无从生起。老人是握紧着无常观,抓住了苦想,一呼一吸的都不肯放松。禅宗说,大事不明如丧考妣。老人的人生观,就是看透了世间是澈底的苦痛,时时寻求着精神上的自我解脱。



—摘自默如法师“追思这一位当代的律宗尊宿”